第五章
宋倩是個大小姐,自小雖是沒了娘,卻是被父親捧在掌心寵大的。可她不是尋常大家閨秀,她親爹是當今武林一呼百應的武林盟主,更是名震江湖的攝魂劍傳人,拜在她爹下的徒弟數十,雖是沒有創立幫派但宋府攝魂劍早就和少林、武當齊名。
正因是武林盟主的女兒,宋倩自小也跟著宋祥的徒弟像他學習劍法,加上自身是天資聰穎、悟性其佳,一把特製的輕薄長劍是使得架勢十足,少了女孩子的嬌氣倒增了不少霸氣,別有一番風韻。
雖是有自己的傲氣,宋倩仍是個情竇初開的十五歲少女,一日走過廊前時湊巧見到父親背對自己在正堂上和人談事,對面那人年約弱冠,濃眉大眼、挺鼻薄唇,英氣間帶著斯文的公子氣息,當真是年輕俊秀。
那人似是查覺到她的視線,抬眼對上她的視線,宋倩俏臉一紅正想轉身逃走,對方先朝她溫和地笑了笑,那薄唇微揚愣是朝夕與師兄弟相處的她也不禁怦然心動。後來她向婢女打聽,知道那日來的是歐陽府的公子歐陽季真,少女總是愛英雄,宋府的千金就此念上了歐陽府的少主。
宋倩坐在樓閣上看著眼前築起的高臺,王總管在台上主持著比賽,正是說得口沫橫飛,一個燕草堂的弟子和軒轅派的弟子鬥得正酣,兵器交錯的鏗鏘聲不斷響起,然宋倩是整顆心思全不在比武台上,兩顆晶亮的大眼不住左右瞟著,卻是沒看見歐陽府的人馬,一顆心懸在那是怎麼也定不下。
王總管的聲音傳了過來,宋倩分神瞧了瞧知是燕草堂的弟子獲勝,然各派皆是清楚她小姐心向著歐陽府的公子,誰也沒派真正的高手上場,純粹是給宋祥充場面的人手,誰料卻一直未見歐陽季真的人影。
宋祥面色微沉,低聲要旁人派探子去看看歐陽府到底是耍什麼把戲,眼見台上的王總管說破嘴台下卻居然沒有人要再上場比試,自己的女兒難不成真要嫁給個名不見經傳的燕草堂小卒?
見宋倩臉色微青,秀眉是緊擰在一塊,宋祥正要上台發話,比武台前卻突然一陣吵雜,一個長相挺俊俏的小夥子被一名大漢推出人群,卻拼命掙扎著不肯上台。
王總管見了趕忙湊上前叫道:「哎呀!這位小兄弟你可別害臊,今個雖是比武招親,但招親為輕比武為重,大家上來切磋討教給彼此學習學習也不枉為一番佳話。把不定贏了,還可抱得美人歸,這般好事何須推拖?」
那青年困擾地向推他出來的漢子道:「黃大哥你別鬧,我又沒打算娶那姑娘。」宋倩一聽不滿地挑起柳眉,她宋倩雖稱不上武林第一美女好歹姿色也是頗富盛名,膚若凝脂、桃顏杏眸,多少男子為她傾心,這愣頭愣腦的小子居然不願娶她?她才不肯嫁呢!
柳翼此語一出台下一陣嘩然,台上那名燕草堂的弟子更是按耐不住,揚聲道:「兄台倒是有自信,在下在此懇請賜教。」
見這下是難以推拖了,柳翼只好一個翻身躍上比武台,困擾地撓頭道:「不,我不是這意思……」
「敢問閣下大名、師承何處?」那名男子不待柳翼解釋逕自介紹道:「在下燕草堂的傅秦桑,師承非心掌馮極樂。」
「我叫柳翼,師父是凌──」
「柳兄是吧?還望柳兄手下留情,請拿劍吧,我使掌法可柳兄應是使劍的才是?」傅秦桑自顧自地說了一串,言語間看向柳翼腰間配著的寒蟬,柳翼只得點頭應允,抽出寒蟬。
寒蟬出鞘,森冷的劍氣頓時讓傅秦桑愣了愣,接著揚起一抹饒富興致的笑容:「是把好劍。」
「的確。」柳翼想起段莫言冰冷的側臉,不由得暖暖地笑了起來,然下一瞬劍峰微微一側,身勢驟起直往傅秦桑脅下刺去。
傅秦桑險險避過,一掌迎面掃向柳翼,掌風帶著內力襲來柳翼卻是不閃不避,仿若要被擊中之際,劍尖突地出現在掌前吋許,傅秦桑那奮力的一掌竟是直往劍尖而去。見要是執意再擊必會遭利刃穿掌,傅秦桑旋身藉勢卸力,左手往柳翼那一帶,只要被他擊中柳翼勢必會飛出比武台。
兩人迅速地纏鬥在一塊,宋倩因方才柳翼挑釁般的話語而難得認真地觀戰,心中卻是為柳翼的劍法暗自佩服,招招看似不成系統卻又行雲流水、一氣呵成,可看起來不像一套劍法,倒像是幾家門派湊合著使,然宋倩卻怎麼也想不出到底是哪幾家哪幾派。她自問自己對劍法已是知之甚深,卻仍瞧不出端倪,只得轉頭望向宋祥求教,哪知一回頭她便愣住了。
只見宋祥雙手緊攢著扶手微微發顫,臉色是既震驚又狐疑,嘴裡喃喃念著:「寒蟬?那森冷嗜血的劍氣只可能是寒蟬,是了,瞧那薄如蟬翼的劍刃,必是寒蟬沒錯。」宋倩被父親的表情嚇著,沒敢開口,廣場此時卻是傳來一陣喧嘩,宋倩望向比武台,台上二人竟已分出勝負。傅秦桑略顯狼狽地倒在一旁,柳翼早收劍回鞘,只方才分心了那一會竟是沒瞧見勝負立分的瞬間。
「可這不是風冥劍法,但他必是和那兩人有關係,柳翼是吧……」宋祥仍兀自唸著,宋倩朝台下望了望,王總管似是也沒料到這默默無名的小夥子會贏,一下子愣在台上。
傅秦桑自覺顏面無光地翻身下台,台下眾人頓時炸開了鍋,好幾人按捺不住躍上比武台爭著要和柳翼比試,柳翼也是打出興趣想也未想便點頭應允。
一名同是燕草堂的男人飛身上台,說是要替燕草堂挽回顏面,二話不說便一掌擊向柳翼,柳翼唇角一揚,提著寒蟬欣然應戰。
見樓下早亂成一團,最初比武招親的目的顯然是被遺忘了,宋倩氣得一張俏臉泛白,然而眼看柳翼幾個劍招上下又勝過數人,宋倩盼著的人卻始終是未出現。
眼見柳翼看似輕鬆的一提一挑間也擊退數人,一時竟無人再願意上台。兩旁列席的各派代表無不竊語到底是何方神聖,正準備派門下高手上前試探,宋祥終於回過神,一個提氣,豪邁低沉的笑聲便響徹整個廣場:「哈哈,今朝小人宋祥嫁女承蒙各位大俠賞光,宋某實在是感激不盡。」
見宋祥發話,台上台下皆靜了下來,宋祥滿意地點點頭道:「看來今個比武招親的勝者已經出現了,還有誰要上台挑戰的嗎?」眼神掃過,台上、台下諸眾雖是不解為何不待歐陽季真出現便結束比試,仍明白盟主的心意,無人再走上台前。
宋倩錯愕地望向父親,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宋祥抬手攔了下來,宋祥飛身掠至台上,揚生道:「那麼今次比武招親的勝者便是這位柳翼大俠!」台下頓時一陣歡聲雷動。
宋祥朝柳翼拱手道:「柳大俠,請到府上一聚,先請用膳,我再讓你和小女小倆口獨自說說話。」說罷,揚手讓王總管設宴款待各路佳賓,不待柳翼回應,轉身就走進宋府,柳翼只好跟了進去。
飯廳內,宋倩白著一張俏臉做在一桌佳餚前是怎麼也無法擠出一絲笑顏。一旁宋祥殷情地招呼柳翼就座,道:「柳大俠請,這是咱們府裡廚子最拿手的桂香蒸魚,說是御膳房的廚子也是向他學的,還不學得十分好呢,最道地的還是只有這兒吃得到。」伸手是拉著柳翼讓他坐到自個身邊,夾了塊魚肉就要柳翼嘗嘗。
「前輩,這是……」柳翼不好拂他的意思,只得挾起散著淡淡桂香的魚肉放入口中。那魚肉是瞬間在嘴裡化開,綿密細緻,一化開便散出滿滿的桂花清香,確實為一道難能的佳餚。
然柳翼現在卻是全然時不知味,宋祥突然的熱情態度令他覺得有異,卻怎麼也想不透,手足無措間對上宋倩的視線,只見宋倩是秀眉橫豎,一雙美目像是要冒出火般地狠瞪著柳翼,柳翼只好又將視線移回盤子上。
「爹,您可還沒替女兒介紹呢!」宋倩收起視線對宋祥嬌嗔,宋祥這才意識到他可是忘了女兒就在一旁,忙拉著柳翼靠了過來:「瞧,爹這下是樂得忘記了呢!柳大俠,這位是小女宋倩,是被寵大的孩子,脾氣多少壞了些,成婚後還望大俠是多多包涵。倩兒,這位柳翼公子便是你之後的夫婿。」
此話一出在場另兩人皆是驚呆了,柳翼扯回手臂道:「前輩您別開玩笑了,我可沒要娶你女兒。」
宋倩原本心下雖是萬般不願意,尤其是柳翼在比武台前說的一番話像根刺扎在宋倩心頭,怎麼都不安穩。但轉念一想這柳翼也是俊俏、劍術又了得,雖稱不上英雄也論得上好漢,也是配得上自己的人物,倒也不那麼抗拒。然而如今聽柳翼一言宋倩又怒了。本小姐沒嫌棄你,倒輪你開口嫌棄本小姐了?一股怒火自腹中生起,回頭一雙眼像是要把柳翼千刀萬剮一般:「那你做什麼去和人家攪和!」
「倩兒別急,柳大俠只是害臊罷了。」宋祥忙是堆滿笑臉安撫道,盈滿笑意的臉轉向柳翼,哪知柳翼頭卻搖得像波浪鼓般,嘴裡直嚷:「您這可是誤會,我沒那意思的。」這回連宋祥都沉下臉來。
柳翼這一言當真惹怒宋倩,小腳跺了跺怒道:「這可好了!全武林都知道你柳翼要娶我宋倩,今個你鬧這樣以後誰娶我?讓我們宋府面子往哪擺?」
「這……我也沒想過事情會鬧成這樣,實在是對不住。」柳翼困擾地撓頭,他怎麼知道他還未使凌霄教他的雙人劍法,僅僅是最基本的幾招便贏過那些人了?這武林難道當真不怎樣?
柳翼有所不知的是為了給足宋府和歐陽府的面子,各派皆是派門下初學不久的弟子,只當是長見識,誰也沒料到伴路會殺出個柳翼,誰也沒派高手上陣。
宋倩氣極,正要再發話卻被宋祥揚手擋下。宋祥堆出一張笑臉朝柳翼道:「柳公子好說,要不咱們談個條件?你若是答應了這事兒咱們便當沒發生過。」
宋倩是個大小姐,自小雖是沒了娘,卻是被父親捧在掌心寵大的。可她不是尋常大家閨秀,她親爹是當今武林一呼百應的武林盟主,更是名震江湖的攝魂劍傳人,拜在她爹下的徒弟數十,雖是沒有創立幫派但宋府攝魂劍早就和少林、武當齊名。
正因是武林盟主的女兒,宋倩自小也跟著宋祥的徒弟像他學習劍法,加上自身是天資聰穎、悟性其佳,一把特製的輕薄長劍是使得架勢十足,少了女孩子的嬌氣倒增了不少霸氣,別有一番風韻。
雖是有自己的傲氣,宋倩仍是個情竇初開的十五歲少女,一日走過廊前時湊巧見到父親背對自己在正堂上和人談事,對面那人年約弱冠,濃眉大眼、挺鼻薄唇,英氣間帶著斯文的公子氣息,當真是年輕俊秀。
那人似是查覺到她的視線,抬眼對上她的視線,宋倩俏臉一紅正想轉身逃走,對方先朝她溫和地笑了笑,那薄唇微揚愣是朝夕與師兄弟相處的她也不禁怦然心動。後來她向婢女打聽,知道那日來的是歐陽府的公子歐陽季真,少女總是愛英雄,宋府的千金就此念上了歐陽府的少主。
宋倩坐在樓閣上看著眼前築起的高臺,王總管在台上主持著比賽,正是說得口沫橫飛,一個燕草堂的弟子和軒轅派的弟子鬥得正酣,兵器交錯的鏗鏘聲不斷響起,然宋倩是整顆心思全不在比武台上,兩顆晶亮的大眼不住左右瞟著,卻是沒看見歐陽府的人馬,一顆心懸在那是怎麼也定不下。
王總管的聲音傳了過來,宋倩分神瞧了瞧知是燕草堂的弟子獲勝,然各派皆是清楚她小姐心向著歐陽府的公子,誰也沒派真正的高手上場,純粹是給宋祥充場面的人手,誰料卻一直未見歐陽季真的人影。
宋祥面色微沉,低聲要旁人派探子去看看歐陽府到底是耍什麼把戲,眼見台上的王總管說破嘴台下卻居然沒有人要再上場比試,自己的女兒難不成真要嫁給個名不見經傳的燕草堂小卒?
見宋倩臉色微青,秀眉是緊擰在一塊,宋祥正要上台發話,比武台前卻突然一陣吵雜,一個長相挺俊俏的小夥子被一名大漢推出人群,卻拼命掙扎著不肯上台。
王總管見了趕忙湊上前叫道:「哎呀!這位小兄弟你可別害臊,今個雖是比武招親,但招親為輕比武為重,大家上來切磋討教給彼此學習學習也不枉為一番佳話。把不定贏了,還可抱得美人歸,這般好事何須推拖?」
那青年困擾地向推他出來的漢子道:「黃大哥你別鬧,我又沒打算娶那姑娘。」宋倩一聽不滿地挑起柳眉,她宋倩雖稱不上武林第一美女好歹姿色也是頗富盛名,膚若凝脂、桃顏杏眸,多少男子為她傾心,這愣頭愣腦的小子居然不願娶她?她才不肯嫁呢!
柳翼此語一出台下一陣嘩然,台上那名燕草堂的弟子更是按耐不住,揚聲道:「兄台倒是有自信,在下在此懇請賜教。」
見這下是難以推拖了,柳翼只好一個翻身躍上比武台,困擾地撓頭道:「不,我不是這意思……」
「敢問閣下大名、師承何處?」那名男子不待柳翼解釋逕自介紹道:「在下燕草堂的傅秦桑,師承非心掌馮極樂。」
「我叫柳翼,師父是凌──」
「柳兄是吧?還望柳兄手下留情,請拿劍吧,我使掌法可柳兄應是使劍的才是?」傅秦桑自顧自地說了一串,言語間看向柳翼腰間配著的寒蟬,柳翼只得點頭應允,抽出寒蟬。
寒蟬出鞘,森冷的劍氣頓時讓傅秦桑愣了愣,接著揚起一抹饒富興致的笑容:「是把好劍。」
「的確。」柳翼想起段莫言冰冷的側臉,不由得暖暖地笑了起來,然下一瞬劍峰微微一側,身勢驟起直往傅秦桑脅下刺去。
傅秦桑險險避過,一掌迎面掃向柳翼,掌風帶著內力襲來柳翼卻是不閃不避,仿若要被擊中之際,劍尖突地出現在掌前吋許,傅秦桑那奮力的一掌竟是直往劍尖而去。見要是執意再擊必會遭利刃穿掌,傅秦桑旋身藉勢卸力,左手往柳翼那一帶,只要被他擊中柳翼勢必會飛出比武台。
兩人迅速地纏鬥在一塊,宋倩因方才柳翼挑釁般的話語而難得認真地觀戰,心中卻是為柳翼的劍法暗自佩服,招招看似不成系統卻又行雲流水、一氣呵成,可看起來不像一套劍法,倒像是幾家門派湊合著使,然宋倩卻怎麼也想不出到底是哪幾家哪幾派。她自問自己對劍法已是知之甚深,卻仍瞧不出端倪,只得轉頭望向宋祥求教,哪知一回頭她便愣住了。
只見宋祥雙手緊攢著扶手微微發顫,臉色是既震驚又狐疑,嘴裡喃喃念著:「寒蟬?那森冷嗜血的劍氣只可能是寒蟬,是了,瞧那薄如蟬翼的劍刃,必是寒蟬沒錯。」宋倩被父親的表情嚇著,沒敢開口,廣場此時卻是傳來一陣喧嘩,宋倩望向比武台,台上二人竟已分出勝負。傅秦桑略顯狼狽地倒在一旁,柳翼早收劍回鞘,只方才分心了那一會竟是沒瞧見勝負立分的瞬間。
「可這不是風冥劍法,但他必是和那兩人有關係,柳翼是吧……」宋祥仍兀自唸著,宋倩朝台下望了望,王總管似是也沒料到這默默無名的小夥子會贏,一下子愣在台上。
傅秦桑自覺顏面無光地翻身下台,台下眾人頓時炸開了鍋,好幾人按捺不住躍上比武台爭著要和柳翼比試,柳翼也是打出興趣想也未想便點頭應允。
一名同是燕草堂的男人飛身上台,說是要替燕草堂挽回顏面,二話不說便一掌擊向柳翼,柳翼唇角一揚,提著寒蟬欣然應戰。
見樓下早亂成一團,最初比武招親的目的顯然是被遺忘了,宋倩氣得一張俏臉泛白,然而眼看柳翼幾個劍招上下又勝過數人,宋倩盼著的人卻始終是未出現。
眼見柳翼看似輕鬆的一提一挑間也擊退數人,一時竟無人再願意上台。兩旁列席的各派代表無不竊語到底是何方神聖,正準備派門下高手上前試探,宋祥終於回過神,一個提氣,豪邁低沉的笑聲便響徹整個廣場:「哈哈,今朝小人宋祥嫁女承蒙各位大俠賞光,宋某實在是感激不盡。」
見宋祥發話,台上台下皆靜了下來,宋祥滿意地點點頭道:「看來今個比武招親的勝者已經出現了,還有誰要上台挑戰的嗎?」眼神掃過,台上、台下諸眾雖是不解為何不待歐陽季真出現便結束比試,仍明白盟主的心意,無人再走上台前。
宋倩錯愕地望向父親,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宋祥抬手攔了下來,宋祥飛身掠至台上,揚生道:「那麼今次比武招親的勝者便是這位柳翼大俠!」台下頓時一陣歡聲雷動。
宋祥朝柳翼拱手道:「柳大俠,請到府上一聚,先請用膳,我再讓你和小女小倆口獨自說說話。」說罷,揚手讓王總管設宴款待各路佳賓,不待柳翼回應,轉身就走進宋府,柳翼只好跟了進去。
飯廳內,宋倩白著一張俏臉做在一桌佳餚前是怎麼也無法擠出一絲笑顏。一旁宋祥殷情地招呼柳翼就座,道:「柳大俠請,這是咱們府裡廚子最拿手的桂香蒸魚,說是御膳房的廚子也是向他學的,還不學得十分好呢,最道地的還是只有這兒吃得到。」伸手是拉著柳翼讓他坐到自個身邊,夾了塊魚肉就要柳翼嘗嘗。
「前輩,這是……」柳翼不好拂他的意思,只得挾起散著淡淡桂香的魚肉放入口中。那魚肉是瞬間在嘴裡化開,綿密細緻,一化開便散出滿滿的桂花清香,確實為一道難能的佳餚。
然柳翼現在卻是全然時不知味,宋祥突然的熱情態度令他覺得有異,卻怎麼也想不透,手足無措間對上宋倩的視線,只見宋倩是秀眉橫豎,一雙美目像是要冒出火般地狠瞪著柳翼,柳翼只好又將視線移回盤子上。
「爹,您可還沒替女兒介紹呢!」宋倩收起視線對宋祥嬌嗔,宋祥這才意識到他可是忘了女兒就在一旁,忙拉著柳翼靠了過來:「瞧,爹這下是樂得忘記了呢!柳大俠,這位是小女宋倩,是被寵大的孩子,脾氣多少壞了些,成婚後還望大俠是多多包涵。倩兒,這位柳翼公子便是你之後的夫婿。」
此話一出在場另兩人皆是驚呆了,柳翼扯回手臂道:「前輩您別開玩笑了,我可沒要娶你女兒。」
宋倩原本心下雖是萬般不願意,尤其是柳翼在比武台前說的一番話像根刺扎在宋倩心頭,怎麼都不安穩。但轉念一想這柳翼也是俊俏、劍術又了得,雖稱不上英雄也論得上好漢,也是配得上自己的人物,倒也不那麼抗拒。然而如今聽柳翼一言宋倩又怒了。本小姐沒嫌棄你,倒輪你開口嫌棄本小姐了?一股怒火自腹中生起,回頭一雙眼像是要把柳翼千刀萬剮一般:「那你做什麼去和人家攪和!」
「倩兒別急,柳大俠只是害臊罷了。」宋祥忙是堆滿笑臉安撫道,盈滿笑意的臉轉向柳翼,哪知柳翼頭卻搖得像波浪鼓般,嘴裡直嚷:「您這可是誤會,我沒那意思的。」這回連宋祥都沉下臉來。
柳翼這一言當真惹怒宋倩,小腳跺了跺怒道:「這可好了!全武林都知道你柳翼要娶我宋倩,今個你鬧這樣以後誰娶我?讓我們宋府面子往哪擺?」
「這……我也沒想過事情會鬧成這樣,實在是對不住。」柳翼困擾地撓頭,他怎麼知道他還未使凌霄教他的雙人劍法,僅僅是最基本的幾招便贏過那些人了?這武林難道當真不怎樣?
柳翼有所不知的是為了給足宋府和歐陽府的面子,各派皆是派門下初學不久的弟子,只當是長見識,誰也沒料到伴路會殺出個柳翼,誰也沒派高手上陣。
宋倩氣極,正要再發話卻被宋祥揚手擋下。宋祥堆出一張笑臉朝柳翼道:「柳公子好說,要不咱們談個條件?你若是答應了這事兒咱們便當沒發生過。」